有那么一瞬间，唐扶枝想起了跟唐扶玉见面的时候，唐扶玉对于她和陶然在一起也很惊讶的神情。
她和陶然在一起四年，郭青雨那个追求者不知道，唐扶玉这个妹妹不知道，就连在一个学校、一个班，曾经是室友的陈思思也不知道。
好似她跟陶然的四年是在暗地里进行的一样。
这里的声音本来就有些嘈杂，转盘似乎又指到了谁身上，不知道抽中了什么任务，一群人又开始起哄了。
虽然陶然就坐在唐扶枝身边，但这样的环境，加上唐扶枝和陈思思说话的声音都很小，她也确实听不太清楚，两人谈话的内容。
但她还是敏锐注意到了唐扶枝有些不对劲的情绪。
陶然靠过来，眼神警觉看了眼陈思思，回眸看向唐扶枝的时候依然是那副温柔的模样，“怎么了？”
陈思思心里大喊冤枉，她什么都没说。
唐扶枝看了眼陶然，她脸上的担心和眼底的温柔，也是做不了假的。
她的脸色稍缓，摇了摇头，“没事。”
或许她们以前因为什么原因不想公开吧，谈恋爱也不一定要让全世界都知道。
唐扶枝拿起她面前的蓝色鸡尾酒，浅抿一口，甜甜的，有点像饮料，酒味不是很重，挺好喝的。
陶然看她喝了两口还想继续，连忙把鸡尾酒拿开，“你酒量不好，再喝就要醉了。”
唐扶枝嘟嘴不满，“可是，我喜欢这个味道。”
她还是第一次喝酒，有些好奇。
这个时候，转盘再一次转到了唐扶枝的面前，面对众人不怀好意的笑容，唐扶枝硬着头皮选择了真心话。
“请问你的初吻是什么时候？”
唐扶枝悄悄看了眼陶然，支支吾吾没说话。
她也不记得，难道要按照她记忆中的初吻来算吗？
一旁人的一看有苗头，想起第一个问唐扶枝的问题。
“在场有你喜欢的人吗？”
一旁有女生惊呼道：“不会，就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吗？”
她说话的时候，眼神不怀好意扫过在场为数不多的几个男生，试图从他们的眼神中找到那位“意中人”。
唐扶枝被说得脸颊越发红了，像喝醉了酒一样。
“有什么不能说的，说不定还能趁着今天，让你们两……”
没有说完的话，越发引人遐想。
唐扶枝慢吞吞开口，“可是，我不记得了……”
她说的是实话，但没人信她，初吻这么重要的东西，怎么可能不记得。
有人还是不死心，“大概的时间呢，也不需要精确到某年某月某日。”
这个时候，陶然伸手搭在了唐扶枝的肩膀上，神态慵懒，明显是占有的姿态。
陶然的身份到底还是有些特殊的，再加上他们这一桌还是蹭陶然的，一群人也不敢再继续逼问了。
就在赵有财想出头打圆场的时候，陶然开口了。
“她大三那年的五月二十号。”
一群人看向陶然和唐扶枝的眼神都不对劲了。
陈思思像是才醒悟过来一样，她看了眼那落在唐扶枝肩膀上的手，两人那亲昵的姿态。
以前唐扶枝和陶然玩得好，大家都以为她们是闺蜜，加上唐扶枝自己也承认了，所以后面哪怕两人有再多亲密的举动，陈思思也没有多想。
没想到，不过一年没见，竟然成真了。
不过现代社会，大众对同性还是比较宽容的，更别说他们美院了，对外的包容度一直很好。
众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，唐扶枝的脸颊微微发热，随手拿了面前好看但不知道是什么的饮料，抿了一口。
陶然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，声音温柔，“她比较害羞，你们玩你们的就好，接下来我们就不参与了。”
其他人也不再说些什么，陈思思倒是一脸好奇的样子，但对上陶然的眸子，也不敢当着她的面问些什么。
脱离了游戏，那边的喧闹仿佛也与她们两个无关了似的，辟出一块安静的区域，将那喧闹彻底隔开。
陶然纤长的指尖落在唐扶枝的脸颊上轻抚着，嘴角微微勾起，促狭道：“怎么还这么容易害羞？”
唐扶枝又抿了一口，她的声音被酒精浸湿了，软糯的嗓音带着些许酒意，“这不一样……”
陶然眉头上挑，深深看了眼那蓝色的鸡尾酒，在五彩斑斓的灯光下，蓝色的鸡尾酒折射出异样的美。
她的嗓音喑哑带着些许蛊惑的意味，“哪不一样？”
“氛围……”
氛围不一样，之前表明两人关系的时候，没什么人起哄，但现在几乎是所有人都在起哄。
这种氛围下，就是很让人觉得有点不好意思。
不知道是不是唐扶枝的错觉，她感觉脸颊越发热了，而那抚摸着自己脸颊的陶然的手指，则是冰冰凉凉的，很舒服。
她眯着眼，不由自主靠近了陶然，把整张脸埋进陶然的颈窝，发出赞叹一般的声音。
“唔……你身上，凉凉的。”
很舒服。
唐扶枝没忍住蹭了蹭，感受到脸颊的温度被那带着凉意的颈窝降温了。
她觉得已经不是很热了，又抬头离开陶然的颈窝。
陶然觉得有些好笑，食指曲起在唐扶枝的鼻尖轻轻刮了一下，“小没良心的。”
用完就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