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也太像了。”
哪里找来一个眉眼如此像徐白的女人?
呼吸出来的气息,也是暖而甜的。
萧令烜慢慢蹲下身。
他凑上前,唇碰上她的。果然,如想象中柔软。
瞬间有什么东西炸开,他本就不太多的理智,消失无踪。
他脱了外套,压住了沙发上的女人。
浅浅的吻,不足以解馋,便越吻越深。
身下的人醒了。
她醒了,萧令烜却沉醉了。他的腿太长,沙发太过于狭窄,不小心就把小几的台灯给踢翻。
灯泡破碎,室内顿时漆黑。
萧令烜吻得更深。
身下的人挣扎得厉害,似乎想要说话。
他什么都听不清,只本能指导着他探索。
裙子他是掀上去的。
“不,四爷不……”
真离谱,声音都像。
他心里的火,越发旺盛。
既然知道是他,那就是心甘情愿来服侍他的,这会儿拼命挣扎做什么?
萧令烜顾不上生气,一股脑儿想要倾泻。
开垦非常不顺利。
他心中一点微弱的怜香惜玉,都被耗尽了。
就在此时,后脑一阵钝痛。
萧令烜被情欲烧得干净的思绪,回神了几分。
他一抹,满手湿濡,是见了血。
他顿时大怒,手捏住了对方的手,烟灰缸落地后,他想要把她的腕子折断。
混账,居然敢用烟灰缸砸他!
“四爷,四爷!”
萧令烜这次听得更清楚,的确像徐白的声音。
手顺着她的腕子,摸到了她的手背。
有一条浅浅伤疤,是跟他一起受的伤。去扬州的时候,他摸过的,记忆深刻。
萧令烜站起身。
不知是太累太醉,还是脑袋挨了一下,他站起身的时候天旋地转,脚步踉跄去找电灯的开关。
揿开灯,室内光线陡然明亮,他下意识闭眼。
再看沙发上的女人,头发凌乱,衣衫破碎,一脸的惊恐与眼泪。
萧令烜走近弯腰,抬起她的脸:“徐白?”
徐白扬手,扇了他一巴掌。虽然她似用了全力,力道却很轻。
她目光里的仇恨与惧怕,浓烈到恨不能跟他同归于尽。
萧令烜胡乱套上裤子,重重摔门而出。
楼下找到祁平的时候,他的手掐上了祁平的脖子:“你他妈干了什么?”
他手劲太大,祁平的脸孔瞬间发紫,眼珠子都要蹦出来。
石铖不怕死,上前劝萧令烜:“四爷,您先消消火!”
“你知道这件事吗?”萧令烜怒向石铖。
石铖很诚实:“现在知道了。”
又道,“师座,您在流血。”
祁平快要窒息时,萧令烜松了手。
“去军医院。”他道。
石铖要跟着,萧令烜说,“你留下来,送她回家。”
又对祁平道,“你自己去监牢,领一百军棍。”
另有副官开车,萧令烜走了。
徐白是裹着石铖的军用风氅,从饭店出来的。
她呆呆坐在汽车后座。
石铖看着她这样,心里十分过意不去:“徐小姐,您回家还是去大小姐那里?”
“我回家。”她低声。
深夜,弄堂无人。
徐白想要敲门,石铖叫她别动。他知道她肯定不愿意惊醒她母亲和妹妹。
他随身带着的小匕首,在大门上拨弄几下,门栓从里面开了。
石铖瞧见她脱了鞋,悄无声息上楼去了。
回去路上,石铖情绪很复杂。
亲信中,师座最信任的是祁平。因为祁平脑子灵活、做事狠辣,又忠诚。最重要的事,师座肯定先交给祁平去办。
祁平也从来没出过差错。
最近事情多而忙,他们要收拾滕勇,要抢占罗家洋行的生意,每件事都很棘手,师座却在俱乐部无聊消遣。
祁平很着急,他把徐白接了过来。
把萧令烜送到饭店,石铖才诧异问祁平:“你做什么?”
“师座想要她。”祁平说。
石铖:“这我看得出来。”
作为忠心耿耿的下属,怎么会看不出长官的欲望?
萧令烜一向坦诚,内心的欲念也遮掩不住。
“但师座不想动手,她是大小姐的家庭教师。她肯定也不愿意,师座最讨厌在这种事上强人所难。”石铖又说。
“……这件事不做完,师座没心思忙正事。”祁平说。
石铖:“你当心弄巧成拙。”
现在,师座脑壳被打破,事情肯定不顺利,不知道算不算祁平估算失败。
这场风波,也不知何时可以平息。
萧令烜从军医院回来,头上剃掉了一块头发,缝了四针。
第二天,徐白没上工,也没打电话给萧珠。
萧珠等到了上午九点,有点着急。
萧令烜坐在楼下沙发里,萧珠也瞧见了他的头:“你怎么了?”
“小伤。”他说。
又道,“你的老师呢?”
“还没来,我派人去问问。”她说。
萧令烜沉默。
徐白那边,只说昨日回去太晚,睡过头了。
她亲自给萧珠打了个电话。
“你今天原本也只有半天的课。我刚醒,人还是迷糊的。晚上还有事,就不过去了,下次周末我给你补。”徐白说。
萧珠:“好,你休息。”
她挂了电话。
萧令烜问她:“她怎么说?”
“你居然关心我的课业?”萧珠不解,“你要干嘛?你昨天接徐姐姐出去,是做什么?”
“她怎么说的?”萧令烜猛然拔高了声音。
萧珠:“……说今天旷工,周末补。”
周末补……
就是还会来。
萧令烜提着的心,落回了几分。
这件事,简直叫他颜面扫地。
沉吟片刻,萧令烜站起身,他要去找徐白。
萧四爷这辈子都没逃避过问题。
第69章 我自己负责
徐白半下午还窝在床上。
她没有看书,只是目光放空发呆。
今天是正月初九,天气阴冷。晚上要去杏花斋赴约,萧珩要退亲。
原本是极大的喜事,却因为昨晚,徐白情绪低沉到了极致。
母亲敲门。
“岁岁,四爷的副官在门口,说四爷要见你。”母亲说。
徐白猛然坐起身。
一动,身上疼,她吸了口气。
“好,我马上来。”徐白说,“请他稍等,我还没有洗漱。”
母亲下楼,把这话告诉了石铖。
半个小时后,徐白才出现在弄堂口。
弄堂口停靠一辆黑漆汽车,宽大又气派。
后座的男人闭目养神。
徐白敲了敲车窗,待他睁开眼,她这才拉开后座车门,上了车。
“四爷。”她低声打招呼。
萧令烜看向她。
沉默。
车厢里有她身上的气味,如想象中香甜。
“昨晚……”
“四爷,昨晚很抱歉,我不该打您一巴掌。”徐白先开了口。
她脸色苍白,但声音镇定。一如她初次去他那里找差事,看得出她很紧张,可她把这些紧张都压得很好。
她说话,礼貌周到,尾音略微拖长一点。
“我知道,您当时喝醉了,误会我是其他人。我不该睡着,没有来得及解释。都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,这件事我也有责任。”徐白道。
萧令烜又沉默。
徐白还说,“昨晚,其实也没真的发生什么。”
萧令烜轻轻吐了一口气:“你这么想的?”
“是。”徐白说。
“很好。”萧令烜道。
声音冰冷,意味不明。
“此事总归有点尴尬。”徐白又道,“我理解您可能不想见到我,我请一周的假,可以吗?”
“可以。”萧令烜道,“如果你想要什么补偿,可以提出来。我的人把你骗过去,此事我承担。”
徐白:“咱们达成共识,我就很满意。我仍珍惜这份差事,我也知道四爷您对我并无那方面的想法。咱们说通达了,就是最好的补偿。”
萧令烜微微颔首。
徐白:“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徐白。”
“您说。”
“你确定,昨晚并没有发生什么?”他问。
徐白心中一突。
“没有。”她答,非常肯定,没有半分迟疑。
“亲吻不算?”他又问,“在你眼里,亲吻什么也不算?”
徐白梗住。
“这是稀松平常的事吗?”他还问。
徐白:“您觉得呢?”
萧令烜脸色肉眼可见难看。
徐白见他沉默挺长时间,似乎没话要说,便道:“再见四爷。我请假的事,也会打电话告诉阿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