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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麒麟猫能干!

    这个方子太完美了!

    顾知灼露出了一抹愉悦的笑容,从昨天离宫到现在,这颗不安的心终于又恢复了正常的律动。

    她从怀里摸出针包和她的宝贝罗盘。

    老规矩,先起卦。

    坎离交泰,阴阳结合。

    “大吉。”

    “可取心脉。”

    她说完,把针包摊开放在一旁,然后抬手就把盖在谢应忱身上的锦被给掀了,动作利落的连秦沉都没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秦沉:!

    等等等!

    秦沉的声音卡在喉咙里,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顾大姑娘毫不见外地拉开了公子的衣裳,两三下就剥到只剩下一件白色中衣。

    从宫里到此地,一路奔波,谢应忱的状况又极差,因而,在安置的时候,他们仅仅只除去了最外头的那件外裳。

    “等等!”

    秦沉终于把这两个字说出来了,结果,又让怀景之拉了一把。

    怀景之瞪了他一眼,嫌他多事。

    对哦,是穿太多,没办法针灸是吧?于是,没说完的话在他的嘴里硬是拐了一个弯,变成了另外几个字:“顾大姑娘,我来替你扒。”

    顾知灼回首看他,态度坦然,没有一点扭捏:“不用。”

    为什么还要扒,中衣就可行了。

    隔着中衣,她也是可以精准取穴的,当然没有中衣肯定会更好,但上一世公子说什么都不肯。

    顾知灼胡思乱想着,手上的动作一点也没耽搁。

    她把罗盘放在手边,从针包里拿出了一根最长的针,第一针在天池穴。

    长针慢慢地扎入穴位,她手上的动作极缓,时轻时重,除了偶尔看一眼磁针,她所有的心神全都在这根银针上。

    细长的银针在她的手里仿若有千金之重,没一会儿,顾知灼的额头就布满了汗液,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,晴眉用帕子轻轻替她擦拭了一下。

    足足一炷香,顾知灼终于收回手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银针轻轻颤动,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嗡呜。

    顾知灼一手搭着脉,另一只手又去拿第二根银针。

    足足九针。

    也仅仅只有九针,但是从天黑一直到天亮,这一套针才堪堪行罢。

    顾知灼长舒了一口气,整个人精疲力尽,后背早就被汗液浸透。

    她刚要起来松松筋骨,眼前突然一黑,身体前后晃了晃,右手不由自主地轻按在了谢应忱的身上。

    “公子?”

    谢应忱的眼皮动了动,随后,慢慢睁开了眼睛。

    目光相对的那一瞬,顾知灼唇角高高扬起,笑得仿若朝阳初临,倒映在他的瞳孔中。

    第46章

    谢应忱拉住了她的手腕。

    他的手依然冰冷, 然而他掌心触碰的肌肤是暖的,一直暖到他的心底。

    他有些舍不得这丝暖意,忍不住让指腹多逗留了几息, 才松开。

    “公子!”

    欢喜轻而易举地爬上了顾知灼的眼角和眉梢。

    “您没事了。”她笑得欢快,“只是至少还得再养个三五年。”

    这剂是猛药, 猛药意味着会伤根底, 可只要余毒清了,还是能慢慢养好的。

    这一世,公子也没有受过重伤,底子远比上一世要好得多。

    这一局,赢了。

    她不会让公子再像上一世那般早逝。

    “公子,您要不要喝些水?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谢应忱嗓音沙哑, 喉咙就像是在干烧。

    怀景之忙拿了温水过来,顾知灼自然地伸手接过,她用一个小小的银调羹,沾了一点点的水珠喂到了他唇边, 仅仅只是有几滴, 稍稍润了润干涸的双唇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,又喂了一些。

    她把茶碗放在一旁的圆凳上,叮嘱道:“只能喝这一点, 要再过六个时辰才能喝水。”

    一举一动都那么坦荡,丝毫也没有因男女之别而起的羞涩和扭捏,这让秦沉不由就想到了她刚刚扒衣服的样子。

    唔, 算了, 这个不能细想。

    谢应忱苍白的脸颊上多了几分血色。

    “我记着了。”

    他对着她笑。

    就如公子死后的无数个夜里,她所做的梦,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带着上一世她哪怕拼命伸长了手臂, 也触摸不到的希望。

    她赶紧偏过头,掩去眼中的酸涩。

    秦沉扶着谢应忱坐起,在他背后放了一个柔软的大迎枕。

    谢应忱环顾四周。

    曾经,每逢休沐,他会和父母一起,来这宅子里住上几日,他们会一块儿出门,逛街,去酒楼茶馆,京郊踏青,如普通人一样。他还会换上粗布衣裳,跟着父亲装作寻亲的百姓,和庄户们说话,甚至下地帮着干活。

    父亲带他了解民生,看懂世情,告诉他太傅们教的再多,也不及他从宫中出来,亲眼看看大启。

    太熟悉了。

    连桌灯,屏风,纱帐,熏炉,都和在回忆中反复出现过的一样。

    他终于回来了。

    父母的冤屈,还有当年死在东宫案中的,上万人的性命,支撑着他走过了这么多年。

    终于,又回到了这里。

    “公子。”怀景之站在一旁,缓声道,“外头看守的人已经全换成了锦衣卫。”

    谢应忱并不惊讶。

    他在看到顾知灼时就知道了,否则她应当进不来。

    “沈督主……”他的喉咙因为干渴而有些沙哑,又断断续续,“看来,他对雍州志还挺满意。”

    沈旭不是一个好相与。

    回宫至今,他与沈旭唯一的一次正面接触也仅仅只是昨天。

    交易是相互的。

    他拿出了沈旭想要的筹码。

    而如今看来,他的这笔筹码远比他所想的更有价值。

    所以,沈旭用锦衣卫替换了金吾卫,在一定程度上,给了他们自由。

    “雍州殷家。”

    谢应忱终于肯定了:“他姓殷。”

    “景之,把我前不久整理出来的那份名单交给沈督主。”

    “沈督主送了我们这份大礼,总得还上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怀景之面无表情地领了命,又道:“公子,御书房灯还未熄,皇帝宣了晋王,两人单独在御书房里待了两个时辰,其他官员都在候见室,为了您突发重病和离宫一事……”

    “停停停!”

    顾知灼的眉头越皱皱紧:“你过份了呀。”

    啊?

    “出去出去。”

    她二话不说,起身赶人,脸蛋紧绷着一看就很不开心。

    这姓怀的,一点也不识趣!

    难怪这一世,公子哪怕没有中沈旭的埋伏,身体也半点不见好,就是他们这些人,完全看不懂“适可而止”四个字怎么写!

    公子刚睁眼呢,还没超过一炷香吧?

    这一桩桩的事就全都压过来了。哪有那么急的!天又没塌。

    退一万步说,就算天真塌了,还有天命之子顶着呢。

    “公子要休息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。”顾知灼对着怀景之指使道,“去准备些米汤,公子三日内只能喝米汤,不能沾别的食物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你。”这话是对着重九的,“去熬药,我等下写个方子给你。”